&esp;&esp;“林弦……你可真是受欢迎啊。”
&esp;&esp;她就在这里静静看着，打扮清凉的女子上二楼兴师问罪，然后赵英珺硬是不走，针锋相对。
&esp;&esp;两女一男霸占整个餐厅二楼，寂静又肃杀的气氛，让店长都不敢轻易上楼。
&esp;&esp;不久之后。
&esp;&esp;一辆红色的迈凯伦疯一样冲上高架，往林弦家反方向飙车而去。
&esp;&esp;黄雀也打开法拉利ferrari的车门，坐了上去。
&esp;&esp;轰！！！
&esp;&esp;油门踩到底。
&esp;&esp;v12引擎的咆哮犹如凶猛野兽，很快便追上迈凯伦，短暂停顿后，一路穿插漂移而去。
&esp;&esp;这种车技对黄雀而言，实在是太容易了，就和吃饭喝水一样。
&esp;&esp;“还是你教得好呀。”
&esp;&esp;黄雀扭头，看着前方右手边的上海大学附属医院，打着右转向灯，准备下高架：
&esp;&esp;“这一次……你还能发现郑成河吗？发现的话，或许你还可以赢得漂亮一点，不用付出那么多的代价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2024年1月，北京，航天员秘密训练中心。
&esp;&esp;“咳咳！咳咳——”
&esp;&esp;忽然到来的虚弱和脱力，让她顷刻跪倒在洗漱间地板上。
&esp;&esp;这已经……
&esp;&esp;这已经是这段时间……
&esp;&esp;好几次了。
&esp;&esp;越来越频繁，越来越严重。
&esp;&esp;时间。
&esp;&esp;时间。
&esp;&esp;还撑得住吗？
&esp;&esp;“黄雀姐姐！”
&esp;&esp;忽然，洗漱间们被推开，楚安晴冲了进来。
&esp;&esp;黄雀赶紧把头抱住，不让楚安晴看见自己熄灭的眼睛：
&esp;&esp;“不要喊别人！我很快就好了……很快……”
&esp;&esp;一会儿。
&esp;&esp;她的症状终于消失，和楚安晴一起来到练习室，把一些捕捉时空粒子计划的细节、以及专用名词告诉了她。
&esp;&esp;“刚才发生的事情，千万不要告诉林弦。”
&esp;&esp;黄雀嘱咐道：
&esp;&esp;“大家每天都在认真训练，我不想让大家分心，也不想让大家因为我而担心。”
&esp;&esp;楚安晴点点头。
&esp;&esp;欲言又止。
&esp;&esp;但最终，还是张口了：
&esp;&esp;“黄雀姐姐，我……我真的……能像你说的，在这次行动中，帮上忙吗？”
&esp;&esp;“我一直不知道我能做什么，但是你当初来学校找我，说这次行动，我是至关重要的一环，说真的，我一直很害怕自己会拖后腿。”
&esp;&esp;黄雀看着楚安晴。
&esp;&esp;久久没有说话。
&esp;&esp;她缓缓靠近，揉揉她的头，将她揽入怀里：
&esp;&esp;“【抱歉】。”
&esp;&esp;“咦？”
&esp;&esp;被抱住的楚安晴有些意外：
&esp;&esp;“黄雀姐姐，你……你干嘛要给我道歉呀。”
&esp;&esp;黄雀没有回答。
&esp;&esp;紧紧将她抱住。
&esp;&esp;闭上眼睛：
&esp;&esp;“抱歉……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2024年4月，哥本哈根，小美人鱼铜像。
&esp;&esp;夜晚的潮水，漆黑如墨，不停拍打沙滩。
&esp;&esp;黄雀被林弦抱在怀里，视线逐渐模糊。
&esp;&esp;她感觉身体很轻。
&esp;&esp;轻如泡沫。
&esp;&esp;在晚风中被吹起、吹至空中、升至高空、越来越远。
&esp;&esp;浅水中的小美人鱼铜像抬起头，看着变成泡泡，飞向天空的她：
&esp;&esp;“后悔吗？”
&esp;&esp;“不。”
&esp;&esp;她在朦胧和虚无中摇摇头：
&esp;&esp;“为了他，我从不后悔；倘若不来，我才会后悔。”
&esp;&esp;天空中。
&esp;&esp;传来一道光亮：
&esp;&esp;“遗憾吗？”
&esp;&esp;遗憾。
&esp;&esp;黄雀感觉全身轻飘飘的，仿佛在乘着风漂流：
&esp;&esp;“也不算遗憾吧。”
&esp;&esp;她闭上眼睛，笑了笑：
&esp;&esp;“我见过年老的他，见过中年的他，见过青年的他，也见过少年的他，甚至我还抱过刚满周岁的他。”
&esp;&esp;“所以我也心满意足了，虽然没能和他白头偕老，但至少……”
&esp;&esp;“【我看过他一生的故事】。”
&esp;&esp;第17章 故地重游
&esp;&esp;咔哒。
&esp;&esp;一分钟后，高文将穿梭舱的舱门打开，看着林弦从里面爬出来：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&esp;&esp;高文笑了笑：
&esp;&esp;“不瞒你说，这台时空穿梭机建造好之后，我也经常躺进去，体会一下那种即将迎接时空穿越的感觉。有时候还想在里面睡午觉。”
&esp;&esp;“但很神奇的是，进去之后不仅没有放松，反而很压抑、很难受、就像被世界抽离一样，让我根本睡不着。而且即便我每次都强迫自己在里面多待一会儿，可最多也就是躺个十几分钟，就受不了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或许，还是因为我对时空穿梭机心存敬畏、以及对时空穿越心生恐惧吧。总感觉……怎么说呢，其实也不是害怕，不是恐惧，更多的是，我只要躺在里面，就能感觉到极致的——”
&esp;&esp;高文抿了抿嘴唇，低沉说道：
&esp;&esp;“【孤独】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林弦看着高文的眼睛，没有说话。
&esp;&esp;是的。
&esp;&esp;孤独。
&esp;&esp;时空穿越，尤其是使用普通时空粒子进行的穿越，真的是令人窒息的孤独。
&esp;&esp;一张远去他乡的单程票、
&esp;&esp;一种别离就回不去的哀愁、
&esp;&esp;一种注定客死他乡的无奈。
&esp;&esp;“但我很敬佩每一位时空穿越者。”
&esp;&esp;高文看着林弦，眼神里满是尊敬：
&esp;&esp;“我相信，每一位时空穿越者，都是带着责任和使命而来；他们都有着崇高的信念，以及无畏的勇气。”
&esp;&esp;“正如你一样，林弦先生，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时空穿越而来，但我敢肯定，你一定不是为了个人的私欲，必然是为了更伟大的事业。”
&esp;&esp;林弦摆摆手：
&esp;&esp;“你大可不必这么夸我，其实我……怎么说呢，我和那些真正的时空穿越者比起来，还差得远。”
&esp;&esp;“但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如果有这样的机会、能够改变遗憾和过错、让人类世界变得更加美好，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。”
&esp;&esp;忽然。
&esp;&esp;他想到了什么，提问道：